第110章 (第1页)
傅瑾时端起茶杯抿了口,“管不住欲望,自作自受。”顾星渊哀声长叹,“我其实有些心寒,我为她走了九十九步,刀山火海全闯一遍,现在众叛亲离,独木难支了,她竟也不理解我的难处。”茶艺师给他续茶。傅瑾时声音淡淡,“七十亿和一个女人,你选的很正确。”顾星渊愁云惨淡,“可是我闹这一次,现在孤家寡人,董事局召开会议,支持罢免我的人数竟然占九成,我已经败了。”傅瑾时,“那就认错,离婚,重新联合董事。”茶艺师表情一动。顾星渊眼含怨气,“你说的容易,顾星宇给董事们画的饼,我吹都不敢吹,怎么联合?”傅瑾时言简意赅,“我兜底。”顾星渊抬眸,茶艺师也吃惊对上他的眼睛。男人神情平淡,没有郑重其事的严肃,也没有稳操胜券的自傲,更没有负重承担的坚忍。就是一派淡而无味,仿佛近百亿在他掌中,也就比同今天天气很好,茶不错,外面风景怡人之类无关紧要的闲话。这种九鼎不足为重的气魄,比他冷淡矜贵的英俊,更叫人惊心动魄,血脉贲张。茶艺师交叠在小腹的手,攥紧一霎,再抬起来斟茶,视线就完全偏向傅瑾时,暧昧感含羞地拉出丝。顾星渊察觉到,不知出于什么意图,突然问,“刚才聊许久,还没问你叫什么?”茶艺师面颊泛红,仿佛一株长在江南水乡的娴静娇花,“我姓连,名是叠字,叫盈盈。”傅瑾时投去一瞥,“姓连?”“是。”顾星渊笑得耐人寻味,“那你与梁副董倒有缘,他有个假妹妹,叫郁梨,而亲妹妹也泡得一手好茶,还是他手把手教的,你们应该很有共同语言。”傅瑾时打量连盈盈。跟郁梨年纪相仿,一头绸缎般乌黑亮丽的长直发,小巧秀蜜的心形脸,音色一股软粘缠绵的娇甜,皮肤还很白。顾星渊,“刚才你好像提到,你还没有过恋情,是从小到大一个都没谈吗?”连盈盈耳朵也红了,垂下眼睑,长而浓密的睫毛,像蝴蝶怯弱受惊的翅膀,轻轻颤动回答,空中扑满不胜羞怯的粉末。一般来讲,历经风浪,功成名就的男人,最喜欢这种易掌控,情绪价值极佳的粉末。傅瑾时在看,又没在看,目光打量过后就收回,倾注在茶水上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“梁副董的手——”连盈盈只说一半,又软绵绵吞下后半句。有女孩情不自禁关心的单纯关心,又恪守茶艺师的职业道德,不打扰,不多问客人私事。一片少女洁白的春心,显露稍许,就默默收回。乖巧识趣,懂规矩,印象绝佳。傅瑾时笑了声,却没了下文。他身上有锐气的冷淡,是高高俯视的疏离。正襟危坐的姿态,一言不发时,令人发怵,紧张。顾星渊,“连小姐一片好心,你这是做什么。”他目光移向连盈盈,“他这手这伤,说起来可有一段文章——”男人放下茶杯,瓷器磕碰桌面,清脆一声响。他什么都没讲,顾星渊却收了声。室内陷入沉寂,气氛像时间静止连盈盈慢慢红了眼尾,胭脂红绯拖在乌木黑瞳后,望着傅瑾时,恋恋黏缠他。此情此景,是个男人,都会被搅动一肚柔肠。顾星渊十分怜惜,多给了三倍的时薪,吩咐管家务必亲自送她安全回到住处。女人旗袍婀娜的裙摆,恋恋不舍消失在回廊。顾星渊的风流浪荡,如同一张面具,全揭下来,“小柔一个人在国外。”戏演完了,傅瑾时不耐听他情场上九曲回肠,准备走。“我老婆有孕,我不能陪伴在侧,你也有责任吧。”顾星渊拦住他,“几十亿的局,作为伙伴,我牺牲这么大,你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,牺牲色相策反一两只眼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