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 (第1页)
她看似易懂,却从不袒露真心,他也看不清,猜不透,无法确定……她心里还有没有沈黎川。“什么是藕断丝不断,还要怎么样才算分清?”郁梨实在把持不住,忍无可忍了。她与沈黎川从小一起长大,不会走路就天天玩耍,牙牙学语口水互喷,换牙时漏风的笑还定格在照片上。她的青春期,他的变声期,每一桩不足外人道的少年心事,懵懂,萌动,酸甜。乃至那晚,沈黎川红着耳尖,红通着脸,期期艾艾小手指勾她,不敢看她,却鼓着勇气,“能不能……吻一下送我的千纸鹤。”月明风清,蓝色风信子摇摇晃晃,遮住她吻他那下,只露出附赠千纸鹤的唇印。湿漉漉的,被他珍而重之护在手心。可,都被抢走了,用最卑鄙无耻的手段,强横监视她,强迫她,她连一句正式告别都做不了。要时隔四年,在一张寥寥七百字的纸鹤里,隐忍默认。而施暴卑劣的加害者,还要将自己歹毒的错误,转嫁到她身上,仿佛是她下贱淫荡,不知廉耻破坏感情。纠缠不休。郁梨浑身哆嗦,“我难不成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?能在你们兄妹俩多疑神经病监视下,一边被你草,一边跟沈黎川发展地下情?”傅瑾时抬手把盘子撩在茶几,哐一声,像一桶冰水,把郁梨满腔激愤,泼冷静了。一时无言,室内寂静下来。窗外天际线拉出一抹鱼肚白,与近处夜幕交接,窗边的深沉夜色涌到那儿,从黑到深紫,再到浅紫,一切黑暗被光亮驱散。万物终将黎明。再难也会新生。郁梨怔怔望着那片天幕。傅瑾时也看着她。看她安安静静的坐着,剥去抵抗他的对峙,呼吸清浅,近在咫尺,一伸手就能揽进怀中。温软,恬静,在寂静无声的夜里,蔓延出细水长流,平淡又安稳。傅瑾时情不自禁跟着软下来,捉住她的手,一根根分开手指,扣住,掌心相贴。十指相扣,她总是过分雪白,骨节纤长,衬的他手宽大粗糙,肤色也深,他的茧子、伤口,磨砺她的幼嫩。就像之前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。他垂眸看许久。天边红日出现的那一线,主动缩小坦诚的范围,“沈黎川让你出国。”郁梨转过头,举起被他紧扣的手,“但我没选他,他安排的机票,新身份,我通通没用。这四年,我日日夜夜见的人是你,有工夫去想其他吗?”光是应付他,试图远离他,她就拼尽全力,心力交瘁了。傅瑾时眼底深浓的寒意渐渐瓦解,抬起另一只手轻捋她头发,“看在你主动避开的份上,这次就算了。”言下之意就是不准备追究她逃跑,和惩罚的意思。郁梨难以置信,傅瑾时什么时候这般好说话,只因为她没找沈黎川,就轻拿轻放,一笔带过了?如在梦中似的,庆幸刚刚冒头。男人解开衣扣,压她坐进怀里,“但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。”连沉感受紧贴他袒露的胸膛,肌肉垒块坚硬如铁,手臂如收缩铁闸箍紧她,像要将她勒紧身体。每一下心脏跃动的震颤,都在不加掩饰的,放出幽深炙热的情潮。“傅瑾时。”郁梨大喊他名字,男人狂热的唇舌乘机攻进来,他不抽烟,不酗酒,进屋之前应该喝过浓茶,口腔里清苦的茶涩味。平心而论,并不能为异味,难闻。郁梨却觉得胃里翻江倒海,奋力推,却被他反剪压制,铺天盖地的吻,逼到她脱力。傅瑾时欲罢不能,手指撩开她衣衫,“想不想我。”郁梨张嘴要说话,他仿佛不需要答案,又被堵进来。唇舌绞缠,厮吻的力量几乎入心入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