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5章(第1页)
马淑仪走进卧室的时候,口里紧张地不停咽口水:“少、少爷……”还没有走近看清楚卧室内的全貌,在玄关处的她就听到一声怒喝: “别动。”她立刻停下,站的跟筷子一样笔直。马淑仪是怕司少南的,她没有忘记上次她尝试给司少南喂药时的惨况。“少爷,您如果不接受我的话,我把宋老师给您请过来?”在马淑仪心里,宋舒然才是司少南唯一且专属的乳娘。她也很佩服宋舒然竟然不怕司少南,简直是她的榜样。司少南当即拒绝:“不用!”马淑仪只站在门口旁,看不到司少南现在的情况。但从粗重的喘息声听得出来,他当前是十分难受的。进来之前刘妈对她说“要好好照顾少爷”,马淑仪咬咬唇,鼓起勇气走向前,差点要哭出来了。“少爷,对不起。刘妈对我很好,我不能忤逆她的命令。她要我给你喂药,你如果不让宋老师过来,就只能喝我的了……”她以蚂蚁的速度向前行动着,很不愿意靠近,却也只能听从刘妈的话。司少南的病是整个司家都挂念着的。刘妈收养了她,她不能让刘妈难过。“滚!”司少南浑身烫的吓人,恨不得跳进冰水里面让冰块冻住浑身的血液。但因为马淑仪这个对他而言是陌生人的人在场,他只能用被褥包裹住自己,不让自己的狼狈暴露在陌生人的面前。耳膜因为热气充血而鼓起,嗡嗡作响。司少南听不到马淑仪走过来的脚步声,但感觉到了有人在试图扯开他的被子。“滚开!”司少南无比厌恶发病中的自己,弱小无力、任人宰割。马淑仪拽着被子的手抖得像筛糠一样,天真烂漫的性格让她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。“呜呜……少爷,我也不想给你喂药啊。那我如果不给你喂药的话,刘妈会被司夫人指责的。”“少爷,你就眼睛一闭嘴巴一张,把我当成水龙头,好不好?”马淑仪被拐到大山里之后经常干农活,力气本就比普通人大。现下司少南犯病没有力气,被子被她轻易的扯开来。看到浑身发红的司少南,马淑仪:“呀!少爷,你怎么这么烫?!”顾不得太多了,马淑仪弯膝上了司少南的床,想要用蛮力让他屈服。马淑仪只穿着内衣,身上也有一股汁水的味道。可远不及宋舒然的清甜,让他恨不得窒息。司少南胸膛不停上下起伏,咬住自己口腔里的肉,用血腥味刺激自己的神经,狠狠把马淑仪推下地面。口中流出血,司少南浑然不知,连大吼的力气都没有了,团着被子大口喘气。马淑仪被这骇人的场景吓到了。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,咬舌头是会导致自尽的。少爷这是想要自杀?!这个念头让马淑仪再也不敢再前进一步,而是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卧室。就算她再不懂事也知道,给少爷喂药失败和逼迫少爷自杀这是两个程度的事情!一跑到走廊上,马淑仪就看到了宋舒然的背影。她热泪盈眶的跑过去,想要抱住宋舒然,却在看到宋舒然对面站着的司夫人时停住了动作。因为站在拐角被墙壁遮挡住视线的原因,司夫人没有看到马淑仪。她拉平嘴角,面无表情给宋舒然压力:“宋舒然,你多次违约,合同到此为止。”宋舒然在刘妈联系她的时候,就隐隐约约猜到司夫人让自己过来的目的了。在宋舒然心里,比起可能被辞退,司少南的身体更为重要。她急切的问:“夫人,是少南的体检报告出现什么问题了吗?”“抱歉夫人,我最近出了点意外,没有及时给少南喂药,是我的问题。”只字不提是司少南把她关在门外,坚决不让她进去喂药。然而,宋舒然的关心在司夫人的眼里就是虚伪,是事情败露后的亡羊补牢。少南在自己面前第一次发病的时候,宋舒然的担忧有可能会让她动容,让她觉得宋舒然只是无心之过。但是,这种情况不止一次发生了!宋舒然这是在演戏给谁看?!“少南不久前发病了。”司夫人并不介意把事实告诉宋舒然,直言:“少南不想要你继续担任这份工作。我尊重他的意思,他也选择了马淑仪。现在,马淑仪正在卧室里面给他喂药。司家不再需要你。”宋舒然再也不是司少南的唯一选择,司夫人也就没必要忍着宋舒然了。“赔偿违约金后,你就可以离开。否则,合同是有法律效力的。”后果无需多说。宋舒然脸色瞬间变白。无论是“司少南选择了另一个乳娘”亦或者是“自己需要赔付天价违约金”,这两件事对她而言都是灭顶的打击。“夫人,违约金我可以付……但是,可以给我一个长的还款期吗?”宋舒然不是法盲,既然是自己的过失,就应当承担下这份法律责任。签下这份合同的时候,她就已经预想过最坏的结果了。但她没有办法,当时的情况容不得她做出第二种选择。司夫人向来理性大于感性。她的目的不是把宋舒然送进监狱毁掉她的一生,而是要在享受赔偿利益的同时,让宋舒然活在一身债务里面、无法翻身。“可以。”司夫人说:“等会我的律师过来,你每个月拿出一定比例的工资偿还。”她不缺这笔钱,但要在最大程度上让宋舒然既能每个月活的拮据,又要拉长还款的时间,让宋舒然体会无穷的痛苦。司夫人从来就不是善人。司少南是她唯一的血脉,宋舒然敢让他痛苦,她就要宋舒然付出代价!谈拢合同违约金的事情,宋舒然深吸一口气,问:“夫人,少南发病的时候,还好吗?”宋舒然是一个乐观向上的人,否则也不可能在家道中落、父亲入狱、母亲长眠不起的绝境中坚持到现在。既然司少南发病,能够得到及时的喂药肯定是更好的。就不应该纠结喂药者是不是自己的这个问题了。理性告诉她,她应该这么思考的。可从感性的角度,宋舒然埋怨自己,为什么在司少南上次发病的时候没有坚持己见、去宿管阿姨那儿拿钥匙及时给他喂药。而是……让自己的男孩和其他女人亲近。一想起司少南躺在别的女人身边,宋舒然就喘不上气来,心脏密密麻麻的痛。这时,马淑仪大声说:“司夫人,少爷不愿意喝我的药!”